宋子豪斟了一杯茶,两手捧着,放在桌子角上,然后伸手拍了两拍他的臂膀,笑道:“老弟台,你何必说月容,世界上的人,谁人不听钱的话呀?你是个有血性的人,我相信你说的这话,决不含糊。”二和把胸脯子一挺道:“含糊什么!我知道,这样不能说是月容的主意。这是姓刘的怕我和月容常见面,会把月容又说醒过来了,我现在女人死了,月容是可以跟我的呀。这一会子,月容为了虚荣心太重,要姓刘的捧着她大大出一回风头,教她干什么都可以,就利用了我要用钱的机会,来把我挟制住。其实我一不是她丈夫,二不是她哥弟,她和姓刘的姘着也好,她嫁姓刘的做三房四房也好,我管不着,何必怕我见她?”
宋子豪取出一根烟卷,塞在嘴角上,斜了眼向二和望着,擦了火柴,缓缓将烟点着,笑道:“二哥,你既然知道这样说,这话就好办了。她无非是想出风头,又不敢得罪刘经理,只好挤你这一边。还是你那句话,你既不是她的哥弟,又不是她的丈夫,你要是老盯住她,她也透着为难。一个当坤角的人,就靠个人缘儿,玩意儿还在其次。捧角的人要是知道她身边有你这么个人盯着,谁还肯捧她?”
二和把那支烟卷抽完了,两上指头,夹了烟屁股,使劲向火炉子眼一扔,一股绿焰,由炉子里涌出。端起桌上那杯茶,仰着脖子,咕嘟一声喝了个光。这就坐下点着头淡笑道:“我极谅解三爷这些话,对我并不算过分的要求。我丁二和顶着一颗人头,要说人话。慢说月容帮助了我这么些个钱,就是不帮助这些钱,为她前程着想,要我和她断绝来往,我也可以办到的。”黄氏向他望着道:“老二,你余外有什么要求吗?”二和道:“我有什么要求?”说着,站起来在桌边斟了一杯茶,端起来缓缓的喝着,将杯子向桌上放着,重重的按了一下,点点头笑道:“有是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请你二位转告月容,请她不要疑心到我的人格上去。我虽然为了老太太,不免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