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我们那老鬼,拉着胡琴,也是眉开眼笑的,就是他大概也很是高兴吧?”
她说着话,一回头看到茶社东家王四,也走来在这里张望着,便点点头说道:“四爷,怎么样?我们给你拉的角儿不错吧?”王四比着两只灰布袍子的袖口,向她们连连打了两个拱。因笑道:“感激之至。可是她太红了,我们这一瓢水,养不住金色鲤鱼。听说她有人约着要搭班子了,今天刘七也来了,我倒有点疑心,准是他有约她的意思。”黄氏道:“那也不要紧呀,就是月容搭班子,也不能天天露。一个礼拜,在这儿告两回假,也不碍大事呀。”王四道:“刘七组班子,是要上天津上济南呢。”小五娘笑道:“我们介绍她来的时候,你还不敢让她唱压轴子,现在是短不了她了!”王四抬起手来,只管搔着头发。
说着话,月容已唱完了,向后台来,一掀门帘子,大家异口同声地道着辛苦。月容也满面是笑意,王四笑道:“杨老板,您不急于回去吗,我请您吃涮锅子。”宋子豪提了胡琴站在门帘下,不住地向她挤眉弄眼,意思自然是叫她不要答应。月容笑道:“老是叨扰四爷,我不敢当。这一个礼拜让您请过三次客了,改天我来回请罢。”王四笑道:“也许是刘七爷已经预定在先了吧?”月容脸上带着一点红晕,强笑了一笑,没有答复他。宋子豪在旁插言道:“四爷,您别瞧着刘七来听戏,就以为杨老板有离开这里的意思。组戏班的人,四处找合适的角儿,这是常事。杨老板的唱工,扮相,那用不着咱们自个儿夸。她二次出来,要个人缘儿,戏份又要的出,哪个不愿意邀她?刘七本来就和杨五爷有交情,他想邀杨老板的意思,不能说没有,可是杨老板真还没有和他接头。,’王四笑道:“刘七爷那么一个老内行,他有那瘾,到茶楼上听票友?当然今天这一来是很有意思的,也许他不好意思今天就请杨老板吃饭,可是一天二天,他一定会请的。我这话只当是放一个屁,你们记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