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伸手将门向怀里一拉,可是失败了,那外面挺立着一个扛了枪的卫兵,直瞪了眼向屋子里看来。月容也不必和他说什么,依然把门掩上。这收拾屋子的老妈子,看到她突然伸手开步,倒是吓了一跳,跟着追了上来。月容笑道:“你什么意思?以为我要跑吗?”老妈子望了她道:“小姐,要您是出这屋子的话,得先回禀司令,我可承担不起。”月容道:“那个要你承担什么?我是要开开门,透一下屋子里的空气。”她虽这样说了,那老妈子望着她,颤巍巍地走了,以后便换了一个勤务兵进来伺候茶水。月容只当没有看见,只管坐在一边垂泪。
九、十点钟的时候,勤务兵送过一套牛乳饼干来,十二点钟的时候,又送了一桌饭菜来。月容全不理会,怎么样子端来,还是怎么样子让他们端了回去。
又过了一小时之久,那刘妈打开后壁门走进来了,还没有坐下来,先喊了一声,接着道:“我的姑娘,你这是怎么回事?不吃不喝,就是这样淌着眼泪,这不消三天,你还是个人吗?”说着,在她对面椅子上坐下,偏了头向她脸上看来。月容道:“不是人就不是人罢,活着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干净!”刘妈道:“你这样年轻,又长得这副好模样,你还有唱戏的那种能耐,到哪里去没有饭吃?干吗寻死?”月容道:“你说错了,你说的这三样好处,全是我的毛病,我没有这三项毛病,我也不至于受许多折磨了。”刘妈点点头道:“这话也有道理,有道是红颜女子多薄命。不过,你也不是犯了甚么大罪,坐着死囚牢了,只要有人替你出那一千块钱还给姓赵的,也许他就放你走了。昨晚上我和他烧烟的时候,提到了你的事,他很有点后悔。他说,以为你放着戏不唱,跟了宋信生那败家子逃跑,也不是甚么好女人,趁着前两天推牌九赢了钱,送了宋信生一千块钱……”月容忽然站起来,向她望着道:“甚么?他真花了一千块钱?他花得太多了!是的,我不是甚么好女人,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