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生气,那也太难了。二姑娘你坐着。”他说时,.还点了一下头。二姑娘向他微笑着,见墙角落里有张矮凳子,便弯腰捡了过来,放在房门口,半侧了身子坐下,将鞋尖在地面上连连画着,不知道是画着记号,或是写着字。
二和道:“二姑娘你平常找点儿什么事消遣?”二姑娘笑道:“我们这样的穷人家孩子,还谈什么消遣两个字。”二和道:“那倒也不一定。邻居坐在一块儿,说个故事儿,打一个哑谜儿,这是消遣。闹副牙牌,关着房门,静心静意地抹个牙牌数儿,这都可以算是消遣。”二姑娘点点头笑道:“你这话也说得是对的,不过就是那么着,也要三顿粗茶淡饭,吃得自自在在的人家。我们家还不敢说那不愁吃不愁穿的话。我姑嫂俩除了洗衣作饭而外,没有敢闲着,总是找一点针活来作。原因也是很简单的,无非借着这个,好帮贴一点家用,至少是自己零花钱,不用找我大哥要了。”二和道:“像二姑娘这样勤俭的人,那真不易得。”二姑娘抿嘴笑道:“不易得吗?也许有那么一点。我想着,我简直是笨人里面挑出来的。”二和将手里的卷烟头扔在地上,将脚来踏住了,还搓了几下,眼光注射着地面,笑起来道:“果然是二姑娘先前说的话不错,老邻居倒越来越生疏了,见了面,尽说客气话。”二姑娘微微的笑着,昂了头,看门外院子里的天色。二和没有告辞说走,坐在这里不作声,也是无聊。于是第二次又取了一根烟卷抽着。口里喷了烟,也是对院子里看。偶然对二姑娘看看,正好她也向这里看来,倒不免四目相射,二姑娘突然把脸红了,将头低下去。
二和喷了两口烟,搭讪着道:“光阴真是快得很,记得我在这里住家的时候,好像是昨日的事,现在到了这里来,我可是作客了。”二姑娘道:“其实你那回抢着搬家也太多心。我大哥喝了几杯酒下肚,真是六亲不认,可是他没喝酒的时候,对人情世故,都是看得很透彻的。”二和道:“虽然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