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笑道:“很好,这足可以请客,劳你驾,到西口大杂院里去,瞧瞧皮匠王大傻子在那里没有?你说我在这里等着。柜上有事,我可以同你张罗。”伙计听说,向柜上看了一眼。掌柜的捧了手膀子在看小报上的社会新闻呢,一抬头道:“老街坊的事,你就去跑一趟罢,快点儿回来。”伙计有了掌柜的话扭身走了。不到十分钟,他就回来了,身后跟着的,可是田老大。
他老远的举起手来,握着拳头,拱了几下,笑道:“二哥,怎么啦?你是和我们旧街坊全恼了吗?到了胡同口上了怎么不到我们那儿去瞧瞧。”二和叹了口气,站起来相迎着:“大哥,我这分儿寒碜,甩一句文话儿罢,我是无面目见江东父老了。”田老大也在酒缸边坐下,笑道:“你又几时喝上酒了?一个人也来上大酒缸。”伙计见老主顾来了,早又添了一副杯筷,田老大伸手拍两拍二和的肩膀,笑道:“老弟台,不是我说你,你究竟年岁轻,沉不住气。作老哥的说你几句话,你还能够老放在心里吗?来,我们喝两杯。”说时,将二和面前的那只酒杯子,斟上了一大杯,笑道:“我们把以前的事全忘了罢。”二和红着脸道:“大哥,你怎么说这话!我所以不到那大杂院里去,是有两层原因,一来我是落到这一分儿穷,不好意思见人;二来……二来……”他简直把话接续不下去,只好把杯子端起来,喝了一口酒,扶起筷子来,夹了两粒煮蚕豆,向嘴里扔下去咀嚼着。田老大笑道:“你那句话不用说了,我明白,就是为了我酒后说醉话,把你得罪了。这算不了什么,我给你赔个不是得了。喂,老三,今天的酒钱,写在我账上了。”说着,对店伙点了两点头。
二和见他说得这样客气,也就不便再存着什么芥蒂,陪了他喝酒。田老大道:“王傻子同我说过,你的情形不大好,希望到我公司里去找一份职务。”二和不由低了头,垂下眼皮,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田老大道:“我说,咱们多年的老街坊,只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