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一在家里,就象三岁的小孩子一样;可是一出去呢,就天不怕地不怕。"何丽娜坐正了道:"我也没有什么天不怕地不怕呀!有许多交际地方,还是你带了我去的呢。"何太太拍了她肩膀一下道:"给她找个厉厉害害的人,管她一管,就好了。"何廉道:"樊家那孩子,就老实。"何太太道:"你不要把事情看得太准了,还说不定人家愿意不愿意呢。"何廉道:"其实我也不一定要给他。"何丽娜突然的站了起来,绷了脸子,就向自己屋子里去,鞋子走着地板,还咚咚作响。何太太微笑着,向她身后只努嘴。听不见她的鞋响了,何廉才微笑道:"这冤家对于姓樊的那个孩子,却是用情很专。"何太太道:"那还不好吗?难道你希望她不忠于丈夫吗?这孩子一年以来,越来越浪漫,我也很发愁,既是她自己肯改过来,那就很好。"何廉却也点了点头,一面派人去问小姐,说是今晚请客,是家里厨子做呢,还是馆子里叫去?小姐回了话:"就是家里厨子做吧。"何廉夫妇知道姑娘不生气了,这才落下一块石头。
到了晚上起点钟,家树同着伯和夫妇,一起来了。先是何丽娜出来相陪,起次是何廉,最后何太太出来。陶太太立刻迎上前问好,又向家树招招手道:"表弟过来,你看这位老伯母是多么好呵!"家树过来,行了个鞠躬礼。何太太早是由头至脚,看了个够。这内客室里,有了陶太太和何太太的话家常,又有何廉同伯和谈时局,也就立刻热闹起来。
到了吃饭的时候,饭厅里一张小圆桌上,早陈设好了杯筷。陶太太和伯和丢了一个眼色,就笑道:"我们这里,是三个主人三个客,我同伯和干脆上坐了,不必谦虚。二位老人家请挨着我这边坐。家树,你坐伯和手下。"这里只设了六席,家树下手一席,她不说,当然也就是何丽娜坐了。家树并非坐上席,不便再让。何丽娜恐怕家树受窘,索性作一个大方,靠了家树坐下。听差提了一把酒壶,正待来斟酒,陶太太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