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子,这个语言学家心里很骚动,看她裤子上的口子看了半天,忽然说了句:“要注意安全。”他说话全是这类腔调。三兰子和他好了,结局就像我们在很多小说中看到的:语言学家是个有家庭的人,三兰子在他那儿吃了大亏,然后只能回到小村去,她母亲去找语言学家算帐,意思是:“你把我女儿弄成这个样,你下面怎么说?”语言学家沉默了半天,回答这么句话:“我倾其所有。”这句话除了语言上的意义,实际上一无所用。
还有个小豆,是金友的媳妇。金友是小村里的恶霸,一个很坏的色鬼,凡是女人他都要败负的,姑娘也好,媳妇也好,甚至上了岁数的他都要欺负。小豆这个媳妇是从南山过来的,小村里的媳妇都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自从来了工区后,有件事非常吸引她们,就是洗澡,到工区澡堂里去洗澡。工区烧锅炉的工人叫小驴,他很欢迎小村的女人去洗澡,因为整个工区只有一个女的,是个理发师,又小,又特别喜欢哭,说话稍微冒昧点她就要哭,很惹不起的。每天工人洗过澡后小驴就请这些女人来洗。他在澡堂里面走来走去,也不回避,说:“我试试水温。我要一去的话,你们就洗不成了。”这些媳妇都听他的,并不计较他的在场。小豆特别喜欢洗澡,她觉得身上有几千年的土渣全都洗掉了。然后,小驴和小豆就有了一手,金友联合起全村的男人,活活把小驴打了个半死。从此以后,洗澡这个活动就不可能再有了。肥、赶鹦、三兰子、小豆的故事都属“现在时”里那类和工区有关系的事件,虽然发生在“停”的状态,却为“跑”埋下了前因。
“现在时事件”的第二类是小村内部的关系,主要的情节就是刘干挣的造反。这个人在小村里是个家世渊源的人物。他的儿子叫龙眼,是书中很重要的人物。他怎么会造反呢?有两个原因。第一,刘干挣的父亲是第一个逃荒到小村,第一个扎下窝棚的人,可是后来刘干挣出去当兵了,小村的权利落到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