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林不再说话。
三林也不说话,他想着:人倒是现成的,小军,少杨几个早就商议着,就等发工资了。不过,这钱他是要买书,买总谱,买东西送吕老师的,快过年了。
「其实,咱家有钱。」二林小声说。
「你咋知道?」三林抬起头看他。
「你算算,俺爸俺妈的工资加起来,再加上咱俩每月一人交二十,大林他们每月交三十五。你看看,咱吃啥了?穿啥了?买啥了?咱家的存款少不了这个数。」二林举起几个手指头,看不清。
三林手痒痒的,又想揍架了。咬牙切齿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算这个账干啥?」
「不干啥,白算算的。」二林往下一溜,钻进被窝,不再理他了。
三林一个人站在黑暗里,气鼓鼓的,不好发作,没有来由哩。站了一会儿,站得没趣了,退了出来,回到自己的床上。
月光移到墙根上,墙根摆了一溜咸菜坛子,寒碜得很。他扭过脸不去看他们。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院里有了动静。对面四淇家的门开了,鞋底踩在石板上沓沓地响。哗啦啦一阵,一抱柴禾丢在了地上,四淇妈生炎烙烙馍了。
他湿淋淋的上了岸,一条鱼似的一抖身子,水珠子洒了一地。他等着四淇跑上来,呲着白牙笑了。四淇哭丧着脸:
「天都黑了,俺不理你了。」
「不理就不理。」
四淇一下子哭了出来:「俺不理你了」
「不理就不理。」
「俺不理你了。说不理,就不理!」四淇哭着,手里却还拖着绳子,绳子拴着树墩,树墩上是他俩的衣服。
三林呲着白牙乐,夺过四淇的绳子,把四淇推倒在树墩上,背起绳,叫了一声:
「坐好了!」撒开脚丫子跑了起来。
四淇抱住他俩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