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嘴唇、耳朵、颈脖,就像一只大猫逮了只小老鼠,不忙着吃它,先同它耍一会儿。她咬牙切齿地骂:“我告诉你听,街上抓了几个奸污学生的犯人,正等着重判,最轻也是个缓期执行。”
他却笑道:“那我可是舍生忘死地来找你不是?”
“你这个挨抢子儿的!”她低声骂道,却禁不住用嘴迎住了他的嘴。两人扑通一声倒在红芋片堆上。新鲜的还没晒干的红芋被压出白色的汁子,沾了他们一身。他们在刹那间脱光了衣裳,赤条条地相望着。望了一会儿,他忽然跳将起来,将她掀翻在芋片堆上,用赤脚重重地踢了她几下,哭了:
“你这妮子害死人啦!你是要我活也活不成,死也死不了啊!”
她也不相让,还了他好几脚,也哭了:
“你害得我才苦哪!”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哀哀地哭,心里想着:这可怎么得了,这可怎么得了啊!然后他蹲下身子,她抬起胳膊去拉他,两人顿时抱成一团,哭得死去活来。他们边哭边抚摸对方,边哭边呻吟,在芋干堆上打滚。新鲜的芋片被他们碾碎了,满屋里散发着浆汁的甜味儿。他们浑身沾满了甜汁,就哭着互相舔着。他们哭得肝都痛了,心里却渐渐欢欣起来,激情在他们体内如潮如涌,拍击着他们的胸膛。他们胸膛起伏,气喘吁吁,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串地落下。他们哭泣着互相埋怨,又哭泣着说些吓人的情话:
“你是勾魂的狐狸,迷心窍的妖精!”他头磕着她的头说。
“你是剪径的强盗,越货的土匪!”她拍着他的嘴巴说。
“你是卖蒙汗药的黑店!”
“你是敲诈勒索的无赖!”
“你这个女贼!”他哭道。
“你这个男盗!”她也哭道。
他们激动不已,在高xdx潮来临的那一刻号啕地大哭,将梁上的燕子惊得四下里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