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革命就只知道时而勉强模仿1789年,时而又模仿1793—1795年的革命传统。”他的理论很难说能让人真正理解,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敢肯定运用的是马克思的原义。可问题是,有谁能引用马克思的原著?谁能够将马列主义经典引入当下的运动?陈卓然就能!当下的运动一下子推向了遥远的辉煌的法国大革命,拓宽了背景,真是激动人心。在陈卓然公然打出的保皇派的旗号下,是比造反派更为彻底的立场,同时揭露出在造反派激进的表面之下,是墨守成规。所以,他其实是将保皇派的思想内容刷新了。年轻人是惟恐保守的,说到底都是名实之争。简单说,就是一场比试,比试谁比谁更革命。这场运动,无论它真正的起因是如何具体,落到远离政治中心的地方,再落到这些尚未走进社会生活的学生中间,已经抽象成一场思想的革命。你可以说它是空洞和盲目,可毋庸置疑,它相当纯粹,它几乎是一场感情的悸动,甚至,带着审美的倾向。每一场大辩论,由一个政治观点发起,然后迅速过渡到词藻的交锋,变成美文的竞赛。而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无论是内中所批评的法国大革命;无论是“卡米尔?德穆兰、丹东、罗伯斯比尔、圣茹斯特、拿破仑”、“布鲁土斯、格拉古、普卜利科拉、凯撒”这些人名;无论是“制宪国民议会时期”、“宪制共和国时期”、“立法国民议会时期”的名词;再有那些来自欧式的从句结构,经由译文处理而成的长句,比如“在1848—1851年间,只有旧革命的幽灵在游荡,从改穿了老巴伊的服装的戴着柔皮手套的共和党人马拉斯特起,直到用已死的拿破仑的铁面具把自己的鄙陋可厌的面貌掩盖起来的冒险家止”,比如“立宪派公开组织阴谋反对宪法,革命派公开承认自己拥护立宪;国民议会想左右一切,却总是按议会方式进行活动;山岳派以忍耐为天职,并以预言未来的胜利来补偿现在的失败;保皇派扮演着共和国参议员的角色,为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