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流子呗。”
他不好意思再问,心下还是纳闷。
她这才缓缓地解释道:“我在那里站着,就有不少臭男人故意来买干果,实际并不真为了买干果,懂吗?”
“懂了。”他说,却有些难堪,不敢看她。
“我不算难看吧?”她忽然问道。
他嗫嚅着没办法回答。
她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的。笑过了,又说:“我的毛衣织得好看吗?”
她将织了一半的毛衣展开,举起来,遮住了脸,叫他看。他只得回过头去看。
太阳在她身后,将毛衣照得透亮,她的轮廓便清晰地映现了出来。原来那毛衣花样是单薄的,网眼重迭,给人厚实的感觉。然而毕竟是有了遮挡,他镇定下来看着毛衣后面映现的那姣好的轮廓。而她在毛衣后面,却将他看得清清楚楚。她终于看见了他的眼睛,心里有了把握,快活极了。他忽然发觉那毛衣后面眼睛神秘地闪烁。就像星星在夜空里闪烁。一阵慌乱,转回了头,喃喃地说:
“好看。”
她这才将毛衣放下,继续织着。
这一会儿,他们谁也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她忽又问道:“你刚才是说我好看,还是毛衣好看?”
他见她故意装憨,叫他难堪,便有些气恼。可又实在觉得她可爱,只得回答:“都好看。”答出之后,则是脸红心跳,几乎想逃跑。
她自然是觉出了这个,便放过了他,随便地扯了一些油盐酱醋的闲话,告辞走了。走是径直地走了出来,连看也不再看他一眼,反叫他怅怅的。
有了这一次以后,他们的关系便像解冻了一般,又往来了。说的虽是闲话,可却有了不同寻常的意义。并且往来得十分密切。她几乎每日都在他办公室里坐着,那同屋的同事总是识趣地避开,给他们方便。他们心里虽是不安,可是头脑昏昏的,已经不在乎那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