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出于一种惜学的古风,才会接待他们这样师出无名的读书青年的拜访。老师将他们引进书房坐下,双方有片刻无语。在他们自然是紧张拘束,在老师,恐怕是不了解他们的来意,而不知从何说起。静了一时,那引见的朋友说:老师有这么多的书啊!老师就回答:不多,不多。老师是朋友的朋友的父亲,而朋友的朋友正在外地上大学,主客就都是生分的。趁了书的话头,那朋友就将大王介绍出场:我这位朋友特别爱看书。老师与大王这就对视了一眼。大王这日没穿军装,一件圆领汗衫,束在宽大的军裤里面。身体不是高大魁伟,甚至还不是结实,但却有一种紧张度,显现出操练与纪律的影响。头发是剃成平顶,展露出平整的额角,眼睛明亮,直视着老师。老师将眼睛移开,问道:平时看些什么书?大王回答:瞎看罢了!老师就温和地教导说:看书还是要有选择地看。大王问:老师以为如何选择好呢?此时,老师的眼睛又回来了,他慈爱地看着面前这个谦虚好学的青年:是啊!书是那么多,而人生是有限的,选择就尤为重要,意味着你可能将有限的人生利用到怎样大的程度。就这样,话题从读书转向人生。做老师的,总是会被语言蛊惑,然后迷失方向,他也已对这个青年放松了警惕。本来,青年的目光多少让老师起了戒心,现在,演讲占据了注意力。当他讲到人生的有限与认识的无限的时候,冷不防,青年将话题拉回来:那么我们如何选择读书呢?老师一怔,发现自己离题了,但到底是有学识和修养,立即接住话头:认识,就是认识,我们应该选择的书是从中获取认识,而不是知识。青年又问:什么是认识?什么又是知识?这显然撞上了老师的枪口,老师笑了:知识是不告诉你不知道,告诉你就知道了的,认识却是,简单地说,一个字,就是看,你看见的是什么?你如何去看?所以,知识是第二手的,而认识,却是第一手。那么,好学的青年又发问:什么是第一手,什么又是第二手?老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