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年纪稍大,因而也显得牢靠一些的那个。她在盒盖上写了几个字:妇产科,陆国慎。那保安问了句:为什么不进去?就在三楼。秧宝宝没有回答,转过身,快步走开去。蝉鸣一直跟在她的背后,转眼间,遍地都是蝉鸣。
鸡蛋留下来,遮阳帽又回到秧宝宝头上。她手指头勾着小包,甩啊甩啊地走。现在,她无事一身轻了。可她并不忙着回去,反正是赶不上中午饭了。她在一家点心店门口买了一个硕大的肉馒头,有一个菜碗那么大,又非常的松软。
此时,她是在一条新修的长廊里。木结构,顶上雕着回形镂花,红,绿,蓝相间的漆色,底下两排美人靠椅子。沿水,水道也是新修的,水泥河岸,护着一道粉墙。水却是污脏的,布了垃圾,又流不畅,淤塞着,发出难闻的气味。廊下坐着的,多是外乡人,借了这一条遮阴,有坐的,还有横下来躺着的。
秧宝宝慢慢地吃着肉馒头,微甜的面香,带着酵粉的微酸,肉馅掺着大量的姜,葱,酒,香气扑鼻。不知不觉地,那么大的一个吃下肚了。秧宝宝从小包里抽出一张餐巾约擦手,顺便看看里面还有多少结侠。咝咝的风吹来,虽然是热风,可吹在汗湿的身上,还是有一些凉意。秧宝宝踩上美人靠椅子的窄座,坐在栏杆上,手撑着,两只脚悬着打晃。边上的外乡人,坐着和躺着的,都在瞌充,有一个要饭似的北方男人,干脆睡在青石板的地上,蜷着身子,怀里抱一个人造革黑包。在激烈的蝉鸣中,这些沉默的人都好像是静止的。
有一些柳丝从廊檐上垂下来,本是想造出一种烟花亭台的江南韵致,但周遭的环境是粗陋的,水那样的浑和臭,垃圾遍地,人,那样的杂沓,背后大街上的车流则汹涌澎湃,尖啸阵阵。这一台风景则是扎眼的新和亮,反露出俗艳。
秧宝宝晃着腿坐着歇午。廊下的人都木着身子,脸上的表情却多很愁烦,大约是没有受过江南这样的溽热,汗在脸上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