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一九八七年夏天,我在德国旅行,听说顾城和他的妻子谢烨也从国内来了,我每到一个城市,就听人们说,顾城要来,或者,顾城走了,永远失之交臂,直到我回国。这年年底,我又去香港,在中文大学见到了顾城。他头戴一顶直统统的布帽,就象一个牧羊人,并且带有游牧的飘无定所的表情。他说这半年来,他这里呆呆,那里呆呆,最终也不知会去哪里,后来,听说他去了英国,美国,又听说他去了新西兰,在那里放羊。到一九九二年的初夏,我又去德国,到了伯林,一天晚上,一群中国学生来敲我的门,对我说:“你看,谁来了?”我伸头一看,走廊拐角处,顾城腼腆地站着,依然戴着那顶灰蓝色的直统的布帽。我说:“顾城,你在放羊吗?”他回答我说,是养鸡。
顾城说他从小就想要一块地,然后在上面耕作,他很早就在为垦荒作准备,他甚至收集了关于木耳的知识,他知道所有的木耳都能吃,只除了一种生长在西藏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