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傅正沉浸在回忆当中,并没有注意到溶月的异样,听到她一问,随口道,“他叫祝崇。”
溶月心内的那根弦骤然崩断,不由手一松,手中的杏花糕掉落在地,“咕噜咕噜”滚到了谢太傅脚下,他回过神来,看着地上的杏花糕,奇怪地朝溶月看来,“月丫头,你多大个人了,怎么连个糕点都拿不住?”
溶月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明明已是六月,可她全身却像浸在了冰水中,凉意自脚底漫延上来,浑身止不住一抖。
谢太傅这会也看出些不对劲了,摸了摸她的额头,奇道,“丫头,你怎么脸色突然这么苍白?”
溶月垂眸闭了双眼,片刻睁开时脸上才稍稍有了红润,“我没事,可能是杏花糕太甜了,一时觉得心中甜腻腻的有些难受。”
“那快喝口水。”谢太傅不疑有他,关切道。
溶月端起桌上的茶盏,借着茶盖的遮掩彻底将自己眼底的惊涛骇浪压了下去,喝了几口方才觉得浑身有了些温度。
她没有心思多呆,借口心里还有些不舒服便离开了书房。
云苓和玉竹见她出来,忙迎了上去。玉竹心细,见溶月面色有异,关切道,“郡主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溶月摇摇头,疲惫地闭了闭双眼,摆摆手道,“我没事,先回房吧。”
回到房间,溶月遣退了众人,连玉竹和云苓也没留下,只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中。玉竹和云苓面面相觑,目露急色,不知郡主到底怎么了。
“玉竹,咱们要不要同谢夫人去说说?”云苓担忧道。
云苓沉吟片刻,“还是再看看吧,万一郡主没什么事,岂不是白白让谢夫人担心了?郡主是个有分寸的人。”
云苓看着紧闭的房门叹口气,默默地同玉竹候在了房门前。
房间里,溶月正一动不动地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一张洁白的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