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荒唐念头,顿时满心羞赧。
自己这一世,就是为了复仇而活,而复仇这条道路,从来都是坎坷而充满荆棘的,甚至一不小心就可能摔得粉身碎骨。总有一天她的双手会沾满仇人的血,这样的她,实在是没有资格再拥有这样纯粹的情感。表哥这般温润如玉的男子,值得拥有更好的。
徐沈氏在一旁听到,似乎乐见其成,满脸笑意道,“是啊,溶月,这么晚了,也怕不安全,让祁儿送送你吧。”
“不用了,谢谢表哥舅母。方才哥哥走的时候派人来跟我说了,他会让侍卫在城门处等着我。表哥和舅母就放心回去吧。”
徐沈氏劝了几句,见溶月坚持,只好作罢,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去。谢祁眸中浮现一抹担忧,看着溶月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咽下想要说的话,同她告辞离去。
溶月带着玉竹在宫女的指引下到了乾清门处,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自家的马车,除了驾车的车夫,张培正抱臂倚靠在车壁上等着。
此时月上中天,赴宴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溶月朝马车走去,张培听得脚步声抬目望来,见是溶月,忙迎了上来,“属下护送郡主回府。”
溶月点点头,“有劳了。”
玉竹上前替她打起帘子,她刚准备迈步上车,眼光却瞟到马车后还停了一辆宽大而华丽的马车。
马车车体古朴黝黑,远远的也能闻到缕缕暗香,不知用什么木材制成。华盖四角坠下镂空金球,球中有细小银玲,马车移动,便叮当作响。水晶东珠车帘垂下,月光下泛着清冷沁润的光泽。珠帘后又垂下一道月白流光锦,遮了车厢里面的风光。流光锦造价极贵,这人竟用整整一匹做了车帘。
溶月心中惊叹不已,何人竟这样大的排场?
怔忡间,从马车里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将帘子挑起,那手在透亮东珠的衬托下显得骨架分明,莹润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