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身份在她们这些低等下人跟前作威作福。去年,其中一个婆子的公爹死了,她是家生子,按照府里的规矩,得拨二十两银子给她料理后事,这事儿是钱妈妈经手的,钱到那婆子手里便只剩一半,婆子告到小孙氏跟前,小孙氏碍着钱妈妈是老太太跟前的红人,也不好说什么,只道是账房那头出错拨少了,又给她添了十两。这事儿还没完,钱妈妈怀恨在心,私底下使绊子,致使那婆子从二等嬷嬷降为最低等的粗使婆子。
这件事在众多粗使婆子中传得人尽皆知,末等下人们都恨透了钱妈妈,如今终于有机会翻身,自然是同仇敌忾一齐反击让她多吃点苦头的好。
钱妈妈被拖到堂屋的时候,所有人带着怒气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
后面的婆子狠狠一脚踹过来,钱妈妈吃痛,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如今坐在首位的,是大太太孙氏。
说话的却是小孙氏,“钱妈妈,刚才宴席上给老太太取牛乳的人,是你吧?”
钱妈妈一听,哪里还不明白大奶奶这是怀疑到自己头上来了,她马上哭天抹泪地道:“天地良心,老奴伺候老太太几十年,从未敢生出异心来,那牛乳的确是老奴取的,可老奴绝对不敢在上面动手脚啊!”
小孙氏勾唇,眼神有些冷,“我都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就知道牛乳被人动了手脚?”
钱妈妈一噎。
“来人,把钱妈妈拖下去打,打到她招供为止!”
钱妈妈又惊又怒,“大奶奶,你无凭无据,凭什么说牛乳被我动了手脚?”
“既然不是,你慌什么?”
钱妈妈咬着牙,她慌什么?自然是慌主子去了,今后在苏府的地位大大降低,平日里被自己欺压的那一帮老货会反击回来,只是她不小心把那种惶恐的情绪带到了荣禧堂,恰巧被小孙氏误会而已。
“老奴冤枉!”避开粗使婆子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