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闻言,不由大惊道:“到京城轮班!”
刘芳远点头道:“是啊,到京城轮班,各省轮流组织所有匠籍工匠前往京城轮班,每班三个月,开始是每三年一轮,后面因匠户出逃太严重了,改成了每四年一轮,不过,也没多大用,该逃的还是要逃。”
张斌不由奇怪了,官府组织他们去京城,貌似是好事啊,为什么要逃?
他不解的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出逃,难道轮班的时候干活很累吗?”
刘芳远摇头道:“累倒是其次,主要这盘缠得自己出啊,浙江到北直隶,何止千里,一般匠户都没钱雇马车,只能走路过去,一走就是三四个月,而轮班又没工钱,回来的时候,没钱吃饭,饿死途中的都有。所以,很多匠户赴京轮班之时,都要典卖田地子女,揭借钱物,不然就要饿死在路上了。这样轮几次班,很多匠户都还不起银两,田地子女又典卖光了,及至下次轮班,唯有出逃了,不逃,唯有饿死!”
张斌闻言,不由目瞪口呆,卧槽,这也太他吗狠了吧,叫人免费干活也就算了,偏偏还要跑京城去干活,而且还不给路费,这不要人命吗,难怪人家要逃。
不过,貌似有点不对啊,这轮班是官府组织的,他印象中自从上任之后还没组织过匠户去京城轮班啊,就算他来上任之前就轮过一班了,这会儿也得组织轮班了啊,他不由担忧道:“今年又要组织本县匠户去轮班吗?”
刘芳远再次摇头道:“这倒不用,轮班制在万历初年实行一条鞭法的时候就取消了,匠户可以通过缴纳轮班银来免于轮班之苦,不过,就算一年只缴纳几钱银子的轮班银,很多匠户也有点不堪重负了。”
张斌下意识的认为,匠户应该是比较赚钱的,因为他们都有手艺在身,做出来的东西都能赚钱,一年几钱银子怎么会缴不起呢?
他有点难以置信的问道:“不会吧,他们随便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