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声音恨恨的,沉沉的,带着尖锐,“你看看我,从猪房出来到现在,谁关心过一句,没有,非但如此,还一个个巴着我被关猪房一直关到死才舒心。要我道歉?我弄成这样,面子丢了,里子也丢了,媳妇胳膊往外拐,联合大房欺负我一个老太婆,这也罢,唯一的儿子,心也不再向着我,一口一个质问,一口一个让我承认错误,那你们谁在乎我的感受了?”
方张氏一一指着李月兰、方长远的面孔,直到方瑶,再到方横,手指指了一圈,最后恨道,“你们都把我往绝路上逼,却还要让我道歉,你们,你们就是这么做人儿孙的?”
说罢,方张氏竟还委屈的哭了。
“可怜我老头子死得早,有个孝顺的儿,也跟着走了,年轻丧夫,年老丧子,现在全家反我,我,我是什么命啊!”
她一把扔掉拐杖,哭得歇斯底里,跪天拜地。方长远觉得这番话有些强辞夺里,怎的到这个时候,她还在找别人的问题,认为自己有这样的局面都是叫人给逼的,一点不懂得反省。
心里恨,但看方张氏哭的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又不忍。可跟瑶儿再求情,又着实开不了口了。他都恨成这样,更别提方瑶了,只得垂手退到一边,净是哀声叹气。
李月兰拧着眉没说话,她到现在才看清楚这个婆婆的真面目。都是有错就往别人身上推,推不了的就耍赖,然后哭天抢地的博人同情。以前她就是被这套给糊弄了,搞得伤了瑶儿的心。
这会儿,她看清了,便再也不会上方张氏的当,同情心泛滥了。
方圆和方正心里明亮些,知道这是方张氏一贯的伎俩,只冷眼旁观,半分怜惜的心都没有。
陈菊眼里只有她的宝贝儿子,别人怎样,她是不在乎了。
唯有方瑶静静地看着她,嘴唇微勾,像是在看小丑一般欣赏方张氏这出大戏。
“祖母,哭有何用!”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