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猛然抬头。
池韫平静无波:“那位萧公子,强行拽你进房,若不是你巧舌能辩,那晚是什么惨状,不必我多言。”
柳丝丝震惊地看着她:“你、你怎么知道?”
“我的船刚好经过,本想去救你,不料柳姑娘几句话就脱了身,实在叫人佩服。”
柳丝丝低下头,脸上带了一丝难堪。
池韫仿佛什么也没看到,继续道:“柳姑娘,那位萧公子如此对你,难道你不想让他受到教训吗?”
柳丝丝默然片刻,答道:“您说笑了,丝丝这样的人,哪有资格教训别人。”
“原来柳姑娘是这么想的?”池韫点点头,“这也能理解,毕竟我们大小也算官宦之家,仍然被萧家随意欺凌,何况姑娘这样的无根之萍。”
柳丝丝在心里做好准备,被她责问要如何回答,不想池韫这样通情达理,倒让她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池小姐……”
“萧家一时半会儿倒不了,柳姑娘若是出面作证,被报复就不好了。除非能够一次扳倒萧家,那样柳姑娘或许还能挣得一个侠义之名。”
池韫起身,向她施礼:“是我强人所难了,柳姑娘莫见怪。”
柳丝丝连忙起身回礼:“不敢……”
池韫直起身,笑道:“打扰你了,告辞。”
说罢,她一句废话没有,带着絮儿下了船。
柳丝丝张了张嘴,想叫住她,又不敢,只能怔怔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姐姐,这位小姐真是个好人呢!”丫鬟如此感叹,“换成别人,哪会把我们这种人的死活放在眼里。”
“是啊……”柳丝丝喃喃道。
比如萧廉,生气了就把她抓去舱房,若不是她应对得当,还不知道被糟蹋成什么样子。
伎子的命,在大部分人看来,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