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太尉早看穿了苏贼的诡计,提前就向翼德将军有所防范,他怎么还会让魏军从水上登陆?”
回过神来的霍峻,向着那使者发出了质问。
使者苦叹道:“霍将军有所不知,翼德将军确实把兵马屯集在了渡头,也确实挡住了敌军踏冰而来的进攻,可惜,陕县城失守就失守在这里。”
“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法正也回过神来,厉声大吼道。
使者长叹一声,只得将苏哲如何以水上佯攻,暗中如何派张任走秦岭余脉偷袭,又如何先破赵云之后,再夺陕县,最后水陆夹击,大破张飞所部的经过,明明白白的道了出来。
法正心神震撼,表情再次凝固成冰,僵硬在了原地。
霍峻也惊的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仿佛听到了天方夜潭一般。
二人陷入震撼当中,久久无法平伏。
而这个消息,左右的汉军士卒们也尽皆听闻,一个个惊愕万分,精神斗志立时遭受重创。
“可笑啊,我以为我看穿了苏贼的诡计,却没想到,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如同小丑一般,当真是可笑之极……”
缓过劲来的法正,悲愤莫名,仰天自嘲,拳头狠狠的打击着城垛,直至出血都浑然不顾。
他心如刀绞,皮肉这点痛,还算得了什么。
湖县失守的消息,很快遍传全军,这意外翻转的剧变,如同一枚重磅,给了城中守军最致命一击。
所有汉军都知道,他们这一万多人彻底失去了外援,真的变成了一支孤立无援的孤军,困守在了这陕县城中。
远在潼关的天子是指望不上了,他们只能凭着这座孤城,独自来面对二十多万魏军的狂攻。
一时间,汉军原本高涨的斗志,转眼瓦解大半,甚至不少人已萌生了趁着魏国围营没有封闭之前,从西门弃掉陕县,逃往潼关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