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肉体里拔了出来，又一次狠狠地往他胸口扎了下去。

“白淳于你疯了！”云亦舒彻底崩溃了满鼻息都是男人身上的血腥味儿，她颤抖的快要站立不住。

她不想杀他的，她只是……只是……

她对着方雅薰开枪时，手没抖，刚才扎他妈妈那一刀没抖，可这次她的手却不停的在颤抖，她浑身的血液都好似凝固了，她的脑海，一片空白。

纤长的睫毛，不停颤抖，泪水簌簌的落了下来，沾在睫毛上，模糊了她的视线，看着眼前的男人身上越涌越多的鲜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从心底深处蔓延了出来。

“云亦舒你这个贱人！疯子！”庄湘媚撕心裂肺的咆哮着，她亲眼看着她儿子握着她的手一刀又一刀往自己的胸口上刺去。

连带着顾允之也是惊呆了，站着那里看着他们，直到……男人那挺拔的身躯往前倒下去。

他飞快的跑过去，却还是慢了一步，男人的身躯倒在地上，身前已被鲜血染红了，云亦舒呆愣了好几秒后，视线往下，看着男人悄无声息的倒在她脚边，跟易子睿一样，满身是血……

不同是，这次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般，痛到窒息，痛到极点。

白淳于胸口泛着巨痛，他感觉眼皮脑袋越老越沉，越来越重，他嚅了嚅苍白失去血色的唇瓣，虚弱喊着她的名字，“舒舒……”

云亦舒低眸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瞳仁里，闪烁着晶莹的水光，抿着唇瓣，不说话，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手指尖，却没有力气。

她就一直这么傻傻的站着。

白淳于的视线落在庄湘媚上，苍白无力的低喃道：“妈……这次是我想要还她，刀是我自己捅的……不许追究她的责任。”

“舒儿！”

云亦舒身子摇摇晃晃，只觉得眼前一黑，耳边听见一道急切的呼唤，便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