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被哑炮炸死,那时候就有人说,那是山神爷爷在报应他。
完了山神庙,带娣又推着小车,将他推上了山。
后的四个保镖忠心耿耿,穿黑衣,一的西装,戴着墨镜,时刻保护着董事长的安全。
山的白天跟黑夜分的很明,他的眼睛还没有完全瞎掉。至少对光亮的地方比较敏感。
光照在地上。路是白的。旁边的大树上还落着老鸹跟喜鹊。鸟儿们喳喳鸣。
再过几个月,或许他就见不到这山了,啥也不用看了。
他好想把这条山一起带走,带到那边去,把大梁山也带走,疙瘩坡,李家庄,王家庄,张家庄,一起装棺材里。
他舍不得这里的一切。
村南的老槐树已经很老了,但是一直没有枯萎。这不,天一来,就发出了稚的新芽。
可海亮知,他不能跟槐树一样重获新生了。
“当初,咱俩就是从这儿私奔离开的,你忘了?我拉着你的手,一口气穿过前面到山梁子,逃上了段天涯。后面是你爹领着人追赶,为了救我,你被爹打了山崖,咱俩分别了十五年……。”
带娣发现王海亮胡言乱语了,分明把他当做了当初的二丫。他在跟二丫说话。
此刻的王海亮眼前出现是做姑娘时候的二丫。
二丫还是那画格子小袄,头顶上是好看的羊角辫子。女人穿布子,脚上是一双手工花布鞋。
那时候的二丫朝气蓬,好像花丛里翩翩起舞的蝴蝶。
带娣没有打断他,反而接着他的话说:“那时候,你把人家的手拉得好,海亮哥,俺不后悔,一直不后悔。”
带娣也只能把自己当成二丫,跟他说话。
王海亮在椅上抓住了带娣的手:“那你是二丫,玉珠,还是带娣?”
带娣说:“你把俺当做是谁,俺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