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张大又昏不醒，整个疙瘩坡都乱成了一锅粥。

王海亮就那么让人将巧巧埋掉了，那个生下来早产死去的婴儿，也挖了一个坑，埋在了一座山沟里，没有跟巧巧埋在一块。

照大梁山的风俗，是子不合葬。意思就是说，儿子跟娘不能埋在一起的。

就算是怀孕的女人，如果肚子里怀的是儿子，临死前也会把儿子生下来。

如果是闺女，大多生不下来，可以跟着娘埋在一个墓。

到底是为啥，别人不知，这个或许只有孙瞎子知。

总之，如意的家完了，彻底完了。一时的鲁莽将他从天堂打了地狱。

生意的失败，子的惨死，儿子的夭折，彻底将他向了崩溃的边缘。

就这样，如意疯掉了。是被大梁山的狼给疯的。

他在家里一坐就是四五天，羊场也不管了。家都没了，还要个羊场啥？一把火烧掉算了。

他不吃不喝，也不觉，头发凌乱，脸上脏兮兮的，胡子拉碴，眼神离。

四天以后，他忽然跳了起来，嘻嘻哈哈又蹦又跳，神经产生了错乱，开始胡言乱语。

一会儿说巧巧回来了，就在他边，一会儿说狼又来了，打狼，打狼！

一会儿，他又抱起一个枕头，说这是巧巧为他生下的儿子。他还抱着枕头，满大街找别的女人给枕头喂奶。

有时候，他在家一坐就是一天一晚，一不。

有时候，他忽然就消失不见，喜凤嫂从大街这头找到那头，把村子全部踅一遍，也找不到他。

消失最长的一次是三天，王海亮竟然在村外山神庙里看到了他。

那时候，如意竟然抱着枕头躲在了山神爷爷的神像背后，浑的衣服又脏又破。拉出来的屎跟子黏在一起，都结成了块儿，撕都撕不开。

看着如意消沉，王海亮也心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