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却渐渐模糊了。
白天还好点,在工厂累个半死,到了晚上,光棍的子就很难熬。
他想玉珠想得不行,每天晚上躺炕上,抱着二丫过的枕头,裹着二丫盖过的被子,脑子里总是想若菲菲。
刘媒几乎将他家的门槛踢断,一直想再给他找个女人,可王海亮却没有答应。
没人可以替代玉珠在他心里的位置,也没有人可以替代二丫在他心里的位置。
他的一生经历过两个女人,二丫是他的初,他的第一次给了她,她的第一次也给了他。
玉珠陪着他走过了十五六年,女人就是他口渴时的,饥饿时的面,雨地里的伞,雪地里的炭。
玉珠活着时候的好,一直让他难以割舍。
王海亮最大的兴趣,是每天吃过饭以后,跑到张二狗的家,跟张大栓去聊天。
这个时候,张大栓在红薯窖已经度过了差不多十五个秋。
他至今还是逃,见不得天。
张二狗跟四妮把天天和大栓婶接到了城里,为的就是给父亲留下空间。
张大栓不缺吃喝,儿子每个月回来两次,给他带很多东西吃。
他就是闷得慌,语言的功能都要退化了。
他依旧是一白衣,那白衣非常净,总是一尘不染。
再就是脚上的布鞋,三角形的,是四妮一针一线纳出来的。
他的头发也已经全白,胡子跟眉也全白了,显出一仙风骨。
晚上,王海亮赶到的时候,张大栓依旧在红薯窖里忙活,编制柳框。
张大栓编制柳框,不是为了赚钱,完全是闲的难受。
点活还好,啥活也不,整天闷在红薯窖里,会憋出病来。
海亮提了一瓶酒,拿来了一包花生米,三个猪蹄子。
下去红薯窖,他把猪蹄子跟花生米砸在了方桌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