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的那句话：黑窝窝不如白面馍，老布不如丝绸罗，一个人不如俩人过，打光棍不如有老。

没放假的时候还好点，他可以忙，一心扑在工作上。

白天在车间里忙，去山上的矿场里督促生产，到果园里去跟那些果农聊天。也可以跟张大下棋，杀个天翻地覆。

忙累了就觉，一觉到大天明。

海亮在竭力避开对玉珠的思念。玉珠的死，等于是斩掉了他的臂膀，摘去了他的心肝，让他翻肠搅肚地痛。

过年的这几天，他睁开眼是玉珠，闭上眼还是玉珠。

推开门，他会看到玉珠的影，女人系着围，在厨房忙活。可扑厨房，厨房里却是冷锅冷灶。

一转，他就看到玉珠坐在炕沿上打衣，可他扑过去，想拉她手的时候，却扑了个空，抱在怀里的是空气。

带娣常常过来帮他打扫，洗衣服，做饭。

可收拾还不如不收拾，屋子里乱七八糟，还不会显得那么冷清。哪儿都整整齐齐，一尘不染，反而更加增添了空虚跟寂寞。让屋子显得更大，更空旷。

晚上觉，王海亮一直是辗转反侧。

他觉得玉珠就在边，一只手忍不住就往边抱，想把女人在怀里，可住的还是空气。

于是，她就抱着玉珠的被子，抱着女人的枕头。

被子跟枕头上，都留下了玉珠的香气，让他贪婪，也让他痴。

他抱着女人躺过的被子跟枕头打滚，翻来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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