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忽然发现一张女人的脸,贴在自家的窗户上。
那女人的脸跟被人砸了一板砖那样,是平平的,而且黑乎乎的,好像经过了焚烧,眼睛鼻子都看不清。
而且那女人的手里拿着一把铁链,铁链一甩,冲张大栓喊:“张大栓,还俺命来,还俺命来,跟俺下地狱,跟俺下地狱……。”
“——!”张大栓一声嚎,抱住了大栓婶,直往女人的怀里拱。
大栓婶不知发生了啥事,男人抱着她的,往她的上贴,脑袋埋在她瘪的前,虚汗如注。
“他爹,你咋了?你咋了,看见啥了?”
张大栓说:“鬼鬼,外面有鬼。”
“在哪儿,俺咋看不到,他爹,你别吓俺。”
“就在窗户上,她拿着铁链,要拘我走哩,是那个姓孙的孀妇!”
大栓婶仔细看了看,外面啥也没有,窗户纸上影影倬倬,只有老槐树投下的影子。
大栓婶被男人给感染了,同样心里砰砰跳。
早些年,她是不信鬼神的,自从村子里出了很多事,也由不得她不信了。
当年的大瘟疫,李老实的女人被人扔了井里头,她的魄着憨子,着张建,着张拐子跟海亮娘,还有学校里的小燕。
这些事儿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好像是昨天的事儿。由不得大栓婶不怕了。
女人本来就胆小,男人这么一咋呼,她就更胆小了。
不知过了多久,大栓婶觉得被子里乎乎的,用手一,一子气。
原来张大栓吓得子了,还拉了一泡屎在子里,恶臭难闻。
于是,大栓婶就起,赶到厕所去提盆,顺便将男人晾晒在外面的净衣服拿出来,让他换上。
乡下人都这样,都有往屋子里提盆的习惯。
外面不是很黑,有月光的,大栓婶蹑手捏脚了厕所,准确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