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低着头,像是一只鹌鹑一样进入到了帐篷内,进去之后,连头都不敢抬。
之所以这样,一则是碍于香姨的威慑;一则是因为作贼心虚。
香姨的帐篷里,有一张梳妆台,梳妆台上最耀眼的不是摆在桌面上的各色胭脂水粉,也不是一排七把的光彩夺目的梳子,而是一面半人高的铜镜。
烛光下,香姨在铜镜内的人影显得格外清晰。
香姨手持着一柄翠玉打造的梳子,正在细致的打理自己已经开始泛白的头发。
“说说吧,杨延嗣答应了没有?”
听到香姨的声音,牛头下意识打了一个哆嗦。
背对着牛头的香姨梳头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双眼下意识的眯成了一条线。
牛头的动作虽然很轻微,但是香姨还是通过镜子里的倒影,观察到了。
牛头局促不安的低声道:“杨延嗣没答应……”
香姨一边梳头,一边轻声问,“还有呢?”
牛头愣了愣,咬了咬牙,否认道:“没有了。”
香姨眼缝中浅浅的透出了一丝光芒,她的双眼也跟着睁大。
“是吗?”
香姨戏谑的问了一句,不等牛头回答,她摆了摆手,道:“今晚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
牛头慌忙的拱手道:“属下先行告退。”
出了帐篷,走了十几步,远离了帐篷以后。
牛头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他的后背,也已经湿透了。
短短的几分钟的会面,牛头像是在战场上厮杀了一次似的。
由此可见,牛头对香姨的恐惧,是发自内心深处的。
牛头对于香姨的恐惧,是来自于曾经他亲眼见到过一次香姨处置不良人的叛徒。
香姨完全的继承了曾经南唐皇室的秘术,深得宫里一些大宫女的一些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