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琳用锦布裹着的竹签,沾着烧酒在为杨延嗣清洗伤口。
杨延嗣口中的窦娥冤开始变得断断续续,中间还夹杂着狼嚎声。
“郎君,您就别唱了。听的妾身心口堵堵的……”
杨延嗣趴在床上,仰着头,努力酝酿着泪水,惨叫道:“我比窦娥还冤……”
曹琳一边细细的帮杨延嗣清理伤口,一边歪着头说道:“郎君,刚才妾身回来的时候,撞见爹爹了……”
杨延嗣怔了怔,追问道:“爹是不是被我凄惨的声音所警醒,良心发现,准备给我赔礼道歉了?”
杨延嗣吧嗒了一下嘴,故作深沉道:“毕竟是亲父子,他一个当爹的,跟我赔礼道歉,有些说过去。看在他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你去告诉他,我接受他的道歉,并且原谅他了。”
曹琳嗔怒的瞪了杨延嗣一眼,没好气道:“你想的真美。爹说了,让你别嚎了。不然,等你伤好了,就再奏你一顿。”
杨延嗣怒了,“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了?扶我起来,我要去敲登闻鼓,我要去告状。”
曹琳帮杨延嗣包扎好了伤口,轻声道:“依照大宋律例,子告父,不论缘由,杖八十,徒三千里……”
杨延嗣愣了,“难道就没有讲理的地方了?”
曹琳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然后郑重的告诉杨延嗣。
“还真没有……”
杨延嗣作势要起身,“不行,给我准备笔墨纸砚,我要修书一封给苏易简。命令他,这一条不许出现再南国律例上。”
曹琳把杨延嗣按倒再床上,叹气道:“我的好郎君,您就消停会儿吧。被爹爹打了,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忍忍就过去了。”
杨延嗣不甘道:“可是我真的好冤啊!”
杨延嗣在床榻上哀嚎了许久,见曹琳不搭理他,也就感到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