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边,白色的长发束在脑后,他弯着腰一点点收拾着被踩倒的灵苗扶起,孤零零的身影在大片大片的灵田上显得有点单薄可怜。
海敖从田边走了过去,一直到了庐方道人身边才停下,眼睛看着脚下被一一扶起来的灵苗,没有主动说话。
庐方道人直起腰,看了海敖一眼,问道:“有什么事吗?”
海敖看着这个身材干瘦的老头子,直接问道:“你们连一颗变强的心也没有吗?连反抗都不会了吗?”
庐方道人垂下眼睛,抚了抚衣袖上沾染的尘土,说道:“你不懂。”
“呵。”海敖登时笑了,“都说我不懂,我还真就不懂了,自我出生那日,我就是天之骄子,习惯了别人对我毕恭毕敬奴颜婢膝,习惯了去欺负别人,习惯了把一切看不顺眼的人踩在地上,在今日之前,我从来都不觉得我有什么错。”
掌教庐方道人看着他,目光宽厚而包容。
“直到今日,我看到了那群人,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到了这一切,那群人的嘴脸在我眼里有多厌恶,以前的我就有多令人厌恶。”海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现在,我不是施威者,却也不会像你们一样甘愿去做一个被欺凌者,连反抗,都不敢。”
庐方道人抬眸望了望远处一座山脉,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懂。”
“我不懂?”
海敖看着眼前这位凌沧门的掌教,眉梢提起,刚要说什么,就听到背后传来了一句带着揶揄的声音:“你的确不懂。”
庐方道人身子微微一僵,与海敖同时转头,十多个身穿黑底圆月道袍的人从空中落了下来,立在了两人身前。
照月阁的人?海敖皱眉,他们不是拿了灵米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这十多个人中包含了刚刚来索要灵米的五人,赵路恭恭敬敬的跟在一个仙树境强者的身后。
“安志长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