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盘膝而坐，将整片残片上的文字烙印在脑中，然后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悟。

御海老祖的声音带上了一层圣洁，残片上仅存的文字从他口中一一道出，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韵律之感，仿佛每一个都契合天地之道，万物的一呼一吸，心脏的一动一跳，都被这一个个的文字牵引。

秦浩轩闭上眼睛，残片上的经文在他脑中一一闪过，亮如骄阳，却又转瞬而逝，一个接一个，轮回不止，生生不息。待所有经文一一掠过，黑暗未曾到来，经文的文字同时出现在他的脑中，那一刹的明亮，仿佛又什么束缚轰然倒塌。

倏忽，秦浩轩眼前的世界变了，神魄离体，脱离了身体的桎梏，飞出了御海老祖的宅院，一路在天地间遨游。

他看见风吹过密林，带起叶子的颤动；看到了无边的天空从身前一路铺伸而去，没有尽头；他看见海浪拍击着礁石，撞起大片大片的浪花；他看见群鸟归巢，看见蚂蚁捕食，看见古木丛林中野兽在厮杀，更看见了三千红尘世界里的死亡与新生……

只需要睁开眼睛，天地万物都仿佛在眼前掠过，秦浩轩独立山峰之巅，一眼望去，云层消散，白雾退去，乾坤大地顷刻而现。

何为道？

眼前一切皆可为道，天地为道，万物为道，便是生死都是大道。

而我。

我自己，也是道。

秦浩轩突然觉得，他悟了。

御海老祖的宅院中，一直紧张注视着秦浩轩的两个道体与御海老祖眼前蓦然一亮，全都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睛。

那光芒仿佛天上的太阳瞬间落到眼前，明亮刺目，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强悍与圣洁。

秦浩轩沐浴在这层光芒之中，眉如远山，双眸闭合，向来刚毅的面容愈发凌厉，五官都带上了咄咄逼人的气势，整个人仿佛一把能够顷刻间将天地劈裂的宝剑，锋芒毕现，无可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