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道:“没白来没白来。”这座虹桥建造在宫阙之内,到处多是女官巡视,曲眉丰颊,身姿婀娜,飘裾长袖,粉白黛绿,她们手提白纸竹篾的宫灯,纸上以朱墨写有着名词句,附带几行蝇
头小楷字迹娟秀的批注。
城内居民,他们在历史上,也都不是什么高居庙朝、进退百官的显达之士,都是些才命相左的郁郁不得志之人,如今更成了穷居野处偏远江湖的独善其身者。
陈平安要去关起门来看点秘录档案,小陌就跟着,刘羡阳说要跟狗子谈点事情,谢狗歪着貂帽,啊?
先前城主的宫苑住处,陈平安当然就不去鸠占鹊巢了,这种事还是需要讲一讲避嫌的。
他这个城主,虽然有个代字,但是按照夜航船的规定,已经可以查阅相当数量的文档。
陈平安在桌上放了一碗糯米酒酿,就当是拿掌故下酒了。
没来由想起当年那趟由倒悬山启程的乘船跨海,是一条拥有数座上古破碎秘境的吞宝鲸。陆台那家伙好像如今跟着张风海混了,折腾出了一座新宗门,陈平安用膝盖想都知道这个过程里,唯恐天下不乱的陆台,肯定没少撺掇,那边煽风点火。至于陆
台他们这拨自立门户的青冥道官,为何要在此时跨越天下,选择游历蛮荒,估计也有一种自证清白的意味?同时先作壁上观,再来押注哪边?陈平安拿出一幅地理粗略的堪舆图,双手笼袖,视线在地图上巡游不定,此地山川名称,与几座天下多有重名。陈平安有了主意,伸出手指,在图上点了点,自
言自语道:“就选择这里落脚,结茅修道几年?”
那是一条山脉,山名地肺,古名终南。
刘羡阳和貂帽少女走出虹桥廊道,继续登高望远,来到高楼顶层,檐下铃铛,风起。
刘羡阳趴在栏杆上,微笑道:“白景,既然如今我们是朋友了,那我可就要打开天窗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