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容忍?
桑弘羊作《盐铁令》,一为筹北征之资,二来,平国内之祸乱,三为控盐铁为国用。
如此大政,谁人可以动摇?”
卓姬哀泣道:“果无卓氏生存之道也。”
长平淡然一笑,指着帐外的骊山道:“此地之野民外有猎夫捕杀,内有野兽荼蘼,然近十年以来,依旧捕杀不尽,反有愈演愈烈之势。
有道是钢刀斩草,草犹生,而卓氏富贵百余年,难道连这里的野民都不如吗?
天下百业只禁盐铁,卓氏就不知通权达变吗?
有哀告上位者,不如改弦易辙,重头再来,难道你卓氏准备让国朝容忍你们万年吗?”
卓姬心中叹息,从长平一改平日说话模样,改用奏对之言,就知道事不可为。
此时的长平是长平公主,而非平日里可以嬉笑言欢的长平。
多说无益,卓姬黯然告退。
云琅的心情也不好。
太宰从晚上开始,浑身滚烫,盖了三层裘皮依旧在梦中喊冷。
云琅一夜未睡给他换了一夜的冰水布条降温,就连腋下,大腿根部,脚心也没有放过。
直到太阳初升,太宰的高烧才退去,困倦至极的云琅不由自主的趴在床沿睡着了。
“水,水……”
听到太宰的呓语,云琅猛地跳起来,匆匆的倒了一碗淡盐水,给太宰灌了下去。
喝完水的太宰又恢复了安静,渐渐地鼾声大作。
云琅揉揉眼睛,瞅着太宰那张老太婆一般的丑脸低声道:“要活下去啊,我答应你,我们一起反汉复秦,我们一起重现大秦盛世……”
太宰似乎听到了他的话,呼吸变得更加平稳,摸摸他的脉搏,也似乎跳动的更加有力。
走出石屋,云琅面对朝阳伸了一个懒腰,一夜没睡,眼睛一看太阳就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