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十街西里,原来是异域异地。满河的木头都不易寻找,现在满河拥挤翻滚的是木头大肠,让木头老太太和白骨精如何去翻找和寻回她们的老冯和红孩儿呢?河水的颜色都已经变了,刚才是木头色,现在成了肠色和清色。木头老太太看着满河的大肠在那里发呆,白骨精看到木头国已这么不可救药终于有些不耐烦要打退堂鼓——这时产生畏难情绪的是白骨精而不是木头老太太,她们已出现了角色易位——已经可以分道扬镳了,谁愿意跟一节大肠结婚与它比翼双飞获得新生呢?原以为它是一根木,原以为它是一阵清风,谁知到头来它是一节臭哄哄的猪大肠,我一根洁白的白骨和白玉跟它包裹个什么点燃个什么拉扯个什么又寻找个什么呢?——说来说去我十六年的寻找和叫"娘"——寻儿之前,先寻到一个"娘"——还冤得慌呢。但白骨精也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她恰恰在这里上了大肠、老冯、红孩儿和木头老太太的当,她以为寻找和寻找的目标是一个固定,岂不知寻找和寻找过程的本身就是一个变化呢。变化才是一个过程呢。五十街西里的疯傻已经固定了几个世纪,现在大家医治疯傻和推广疯傻不就是求个见异思迁和见缝插针吗?好一个娇小的白骨精,不要低估了我们五十街西里的疯傻和能量。但白骨精还蒙在鼓里和梦里呢,开始急着打退堂鼓要鸣锣收兵——既然要打退堂鼓,就没必要再称木头老太太为"娘",她口气中开始对我们和老太太充满了不耐烦和不尊敬:
"老太太,既然你儿不是木头,既然你儿不是清风,既然你儿不是无形现在成了猪大肠——说固定你就固定,说不固定你可以变成无形和清风,你怎么到头来固定成一根带来一河猪大肠呢?不瞒老太太说,作为一个白骨精,日常你可以让我吃肉吃心和吃肝,哪怕是吃魂呢,我还就讨厌和不吃焦馏肥肠和红烧猪大肠。要木头我可以包裹,要木头我可以点火,要清风我可以乘风归去,要无形我可以顶礼膜拜,要这猪大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