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夜里,有人从屋里搬着一捆稻草往外走。
问:"你是谁?"
答:"我是歌舞场的小石。"
问:"你是谁?"
答:"我是哭倒过长城的孟姜女。"
问:"你是谁?"
答:"我是老冯洗澡堂子的按摩女。"
问:"你是谁?"
答:"我是恳谈节目的女主持人。"
不管是小石还是孟姜女,不管是按摩女还是女主持人,从湖边走来的时候还是婷婷玉立的少女——削肩细腰,臀部微丰,腮凝新荔,鼻腻鹅脂,俊眼修眉,顾盼神飞,待走到我们面前已是一鸡皮鹤发的老太太——两眼昏花,脚步蹒跚,手拄一根拐杖,身背一条褡裢,走三步两步带喘,摇着头弓着身道路难辨。问:
"大娘,你从哪里来?"
老太太:"从五十街西里。"
问:"大娘,你要到哪里去?"
老太太:"大娘眼花,路分不清,走到哪里算哪里。"
问:"你上路去干什么?"
老太太:"一个傻儿子丢了,我要把他找回来。"
问:"你傻儿子叫什么?"
老太太:"大名叫老冯,小名叫红孩儿,过去在五十街西里开过洗澡堂子。"
问:"你儿子是怎么丢的?"
老太太:"我在家里做饭,让他出去玩。等我把饭做好,再出去找他,他就不见了,他用尿泥搭起的城郭和宫殿还都在呢——我孩儿把城郭和宫殿搭了千里,一座座的城郭和宫殿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人。都怪我粗心,我只知道他一个人的时候爱玩水,谁知道他这次玩着玩着就走失了。早知这样,我就把世界上的水都藏起来了。"
说着说着掩面抽泣。
问:
"大娘,也许这次不怪水,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