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上伤心和伤感,让人看起来确实有些好笑。」
「我还是被生活欺骗了。」
接着也开始承认自身的毛病:「我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呀。」
接着又厚颜无耻地笑了笑:
「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现在我再碰到出嫁的女人,就不像当年那样在内心伤感了,也不像当年那样围观了,马上就从情绪中跳了出来──甚至想着想着都恶劣了:不就是马上要发生一场公开的关系吗?有必要这么虚张声势和招摇过市吗?讨厌嘛,肤浅嘛,不符合精神文明的实质给交通添乱嘛。甚至最后会说:这一切都是成心!──甚至:这次你戴没戴避孕环呢?──我要这么说和这么想,是不是就比当年成熟一些呢?……」
1969年,牛顺香穿著大红袄,头顶一顶红绸──一切都是血的颜色──包括我们逢年过节贴的门神,也都是红色的──可见我们是多么崇拜血液的民族呀──骑着小毛驴在雪地上渐渐远去,在旧有的村庄里留下一个多愁善感的11岁的少年。──在牛顺香没有出嫁的时候,我和她虽然比较熟,但并没有实质性的接触。当时我们一帮捣子的心思都还在吕桂花身上,这些并不像吕桂花那么丰腴、妖娆的表姐们──她们看起来简单是一群柴鸡──并不在我们眼里。只是到了她们出嫁的时候我们才突然感到这种走失给我们带来的损失,而这种损失和给我们留下的空白并非吕桂花一个人所能填补上。这时我们才感到我们日常的忽略和缺憾。当然,三天之后我们就把这种忽略和缺憾再一次忽略了仍和吕桂花笑语欢声──这也就是白石头成人以后和妇女接触不会长久的一个根源吧──凡是跟他接触过的妇女都骂他:他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听到这种骂声白石头还有些得意:这是我从小坐下的毛病,你们能奈我何?何况,这也是一种觉悟的体现呢──1969年我和牛顺香并没有实质性接触,只是1967年或是1966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