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在以前的来信中恰恰提到过巴黎的面包渣和馍星,说整天在家里的任务就是在收拾屋子的时候将地毯上的馍星捡起来放到自己嘴里──我们终于看到她的嘴在动了──想到这个具象,甚至女兔唇本人的形象和具象本来在白石头脑海里已经模糊和飘忽现在也开始一点点聚集起来──哟,她原来长得是这个样子──同时,看到她在信中写到馍星的时候,也像当年的王老五一样有些愤怒呢。于是我们的白石头就大喜过望像在深水中抓住一把稻草一样要乘胜追击了──于是又顺水推舟和顺藤摸瓜地想:当年王老五因为愤怒的漂浮抓住了馍星,现在我们抓住女兔唇愤怒的馍星反过来能不能抓住她的漂浮呢?1+1=2现在我们2-1不就等于1了吗?当年王老五对我们用了加法和进位现在我们在女兔唇身上用一下减法和退位不就成了吗?──于是当白石头抓住信中的具象馍星之后,他感到自己一下抓住了事物的本质,一下就抓住了漂浮的牛鼻子:我能抓住你的馍星,还能抓不住你的漂浮吗?我能抓住你的漂浮,还能找不出因为通信引起两个人之间芥蒂吗?只要找到芥蒂的存在,这疙瘩还能解不开肿痛还能不消除吗?芥蒂消除了,我们不就又重新成为大洋此岸和彼岸的两个好朋友了吗?不就又开通中国到巴黎的一条通信热线了吗?那个时候我不又可以说欢迎你到上海开一个法式酒吧了吗?──对,她的最终目的是要在上海开一个法式酒吧──当白石头突然想到这一点,又像找到馍星和海上的灯塔一样兴奋了。让我们在那里相会吧。让我们在酒吧像老朋友一样碰杯吧。我们心里不存在芥蒂。就是我们以前出现过芥蒂,现在也因为消除而更加亲密──当我们亲密无间的时候,我们在心里就可以不再相互惦念和想得脑仁疼了,我在心里就可以将你放下而不是放不下,在我们谈话的时候我说中断就中断说走站起来就可以走了──那个时候我们通信与否都显得无所谓了──不像现在一发现中断就一定要找出漂浮的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