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天那样只露着一条缝。和朋友相处,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像你,既然你刚才给我表了态,献了忠心,那么诚惶诚恐,我也就相信你了。既然我相信你,我也就不怀疑你,相信我侄儿能把我和巴尔写好,能把我们的同性关系编得比别人更加突出、离奇和感人。异性关系世界中的影帝,到了同性关系之中,也扮相不俗呀。生当做人杰,死也为鬼雄。我就等着你这本《故乡面和花朵》出来以后,看《纽约时报》和《基督教箴言报》的书评了,看到时候是不是单把我这一章给抽出来评论一番。如果单评了和单说了,我就觉得用你是用对了;如果在包装和舆论上,把我和大家混到了一快,我丑话说到前头,到时候我可跟你没完──别看我平时很文雅,到了关键时候,我也会用革命的两手来对付你反革命的两手。如果你跟我来明的一套和暗的一套,你就得准备付出两条腿的代价。我瞎鹿急起来,也不是闹着玩的。记得我在三国时候的样子吗?瞎子急起来,是要上房子点火的。到了那个时候,你再和你爹跪在粪堆前求我,就不顶什么球用了。我这人就是这样,丑话说到前边,先小人后君子。你如果对得起我和我对你的信任,那是应该、正好和活该;如果对不起,那我也就对不起了,让你和你孬舅一块去切洋葱!......」
说到这里,瞎鹿又露出凶相,瞪大已经不瞎的通红的眼珠子,凶恶地看着我。接着又一挥手,似要马上发配我去切洋葱。好象事情还没开始,我就犯下了错误一样。我用手拉着瞎鹿的衣襟哀求:
「瞎鹿叔叔,您先不要让我去切洋葱,您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吧。我从小在您身边长大,我对您还是有感情的。别说您本来就与众不同,您生活在我们这帮鸡中本来就委屈了您──您本来就是长脖子鹤,就算您本来不是鹤,您是和我们一样的鸡,不说您现在发迹成了影帝,就算您直到今天还没有发迹,还瞎着两只眼睛在走街串巷;我单凭对您的感情,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