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饿死的乡亲在临死时说:「让我吃口干的!」
我就是那只能喝粥不能吃馍的可怜孩子和临死时也吃不上一口干的可怜的乡亲。我至死不知道两个男的躺在一块两条毛茸茸的腿交叉在一起的滋味、乐趣和感觉。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混迹到上流社会,与一帮道貌岸然男的打着领结女的戴着纱罩的人在丽晶时代广场的party上平起平坐?只有那里才可以愿意吃干的就吃干的,愿意喝稀的就喝稀的;男盗女娼已经不算什么,非男非女才是时代新潮。时机在哪里?机遇在哪里?契机在哪里通行证又在哪里?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可管什么用呢?我常常穿著脏羽绒服、骑着破自行车、偏腿站在五星级饭店的门口,看着旋转门进进出出在旋转的男男女女、领结与纱罩,看着看着就看呆了。最后眼里憋着委屈的泪心里在愤怒地喊叫:「我操你们大爷!」
多少年后,我与世界著名球星也是著名同性关系者巴尔·巴巴裹在了一起。一次我们缠绵之后,又像贾宝玉林黛玉一样躺在一起叙话。当我重提这段往事时,他一边爱护地用指头为我梳理着头发,一边深情地看着我赞叹:「别看你那时地位低下,这句话却出口不凡!」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凡?」
他:「从你当时愤怒的对象讲,你当时就有同性关系情结,不然我们也到不了今天。等我们有了孩子,我不就是孩子他大爷?要不,就仍然让他叫我大妈好了。」
说到这里,他以袖掩面,倒像女人一样「嘀嘀」笑了。我也笑了。与他躺在流动的水床上。流动就是舒服。他的手在我身上轻松舒展地流动着。我嘴里抽着一支薄荷型香烟。这时想起当年在五星级饭店门前肮脏委琐的样子,不禁一阵庆幸。我怎么就从苦难中挣脱出来了呢?我怎么就从芸芸众生之中,脱颖而出到了上流社会呢?我不是在做梦吧?由苦难到幸福,站在幸福的彼岸回头再看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