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琛起来。起来时,我看见那些红线。被我碰断的红线上,都是迟琛的血。迟琛的肉,乃至迟琛的骨——
那些绳方才都是从迟琛体内穿过绞过。
绳子上的血肉落在地上,又化作虚无。
我看向面无表情的迟琛。
这世上真有疼惯了这一说,可我仍旧心疼不已。
也还好。那些线还没绞到他的脸和脖子,若要我看他一瞬支离破碎又复原的脸,我真是做不到。
我与他一起看向那边儿。
那边儿夕阳光影下,黄泽修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若轻云出岫的黄泽修,我本以为百年后才能再见他。夹豆引血。
没想不过数日就又见面了。
因为逆着光,所以他容貌看不清楚,可依稀辨别的出,他那如云烟似的雪白长发梳起来了。
不再若银河洒下,在头上高高挽起,用一只闪着柔和光泽,应是十分贵重的玉冠挽着。
不再是那身常见粉色袍服。而是白色长袍。
上似乎绣五大家仙图。
而我唯一熟悉的就是他肩上裹着的一圈儿毛绒白色绒毛皮草了……
他还维持站在门口的姿势,逆光看不清他表情,继而他在众人瞩目下走过来,一步步,步伐稳重。夕阳与他背后点缀,让他看上去带着一层暖黄的光晕。也使得他肩上裹着的白毛儿随着他走路而微微拂动,染着夕阳的金光,光似乎在跳跃般……
妖王是什么我不知,但应很厉害。
余光瞥见那边儿几个道士随着他脚步往前走,而逐步往后退,最后全退到陆九重身后了。黄泽修一路走到了中央。
他并非朝我而来,他站在中央,夕阳光的尽头。
然后他缓缓侧目,看向陆九重。
“陆九重,你可真不枉本王当年在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