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林吩咐所有人都离开后,病房内只有沈世林和纪精微,门是关紧的,纪精微不断往后退着。她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
沈世林揉了揉眉头坐站在她面前,尽量用比较柔和的声音问:“你不记得我了?”
纪精微很无辜的摇摇头,沈世林再次问:“那你记得自己吗?”
纪精微说:“我当然记得我自己,我昨天从我舅舅家回来,要去学校读书,我们很快就要高考了。”
说到高考,纪精微忽然小小的惊讶了一声说:“对,快要高考了,我读大学还要钱,我妈肯定拿不出学费,我必须去找工作。”纪精微从床上起来。狂奔到门口,将门拉开便快速跑了出去。
沈世林也没有阻拦,而是在后面默默跟着,跟着她慌乱的脚步出了这座医院,纪精微看到全然陌生的地方,她嘴里不断念叨这,我不认识这里,这是哪里,这到底是哪里。
她从最初的惊慌到如今的恐慌,因为她发现这里所有一切她都没有看见过,沈世林一直开着车跟在纪精微身后,她顺着马路不断跑着,一直跑到一座学校前。她站在校门口,死命拍打着校门口的门,她大喊着说:“陈老师,您开门呀,我要进去,陈老师,我没有旷课,您快开门啊。”
她不断用手在铁门上拍打着,这时候学校已经放假了,学校内根本没有人在上课,纪精微在那里蹲了一会儿,忽然崩溃大哭了出来,她说:“我出来的时候,明明校门不是这样的,哪里错了。为什么我都不认识了,我的同学,我妈妈呢,他们都去哪里了。”
沈世林一直坐在车内看向蹲在校门口奔溃大哭的纪精微好一会儿,她身上还穿着并服,头发在她昏迷的那几个月疯长,已经到达腰际,散落在她身后。
她哭了好一会儿,沈世林终于从车内下来,站定在她面前,他缓缓蹲下身。手上拿着一块白色方巾,他修长的手指微微抬起她下颌,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