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和谐,1936年秋天黄家小姐与黄埔军校毕业的宋氏大公子订婚、轰动整个南都,多少政界要人和豪阔富绅前来观礼,那一日黄状元府中衣香鬓影五代同堂好几百宾客盈门;当时东北已经沦陷华北大门已被打开,宋公子伤国破之痛、在未婚妻的琴谱上奋笔疾书写下了这首小词。不久进了1937年,宋大公子成了宋旅长,忍心吻别未婚妻奔赴抗日前线、淞沪会战中血战三个月又退守南都,12月在保卫战中驻守正阳门。那是日本鬼子攻打南都时战斗最激烈、伤亡最大的一座城门,冷兵器时代的防御城墙、再“高坚甲于海内”也无法禁得住飞机坦克山炮迫击炮加农炮榴弹炮等各种重型武器的疯狂轰炸,城墙城门都被炸塌炸平,宋旅长的血肉之躯自然更无法抵挡。状元府留守的家丁黄忠后来悄悄去城门边寻找,不知道是不是正阳门争夺战包括宋旅长在内的中国守军太过英勇无畏、无耻的侵略者居然在正阳门外城墙下立了墓标祭奠死者,正阳门仅剩的两侧断壁残垣上大书“和平 救国”四个大字,之后朝香宫鸠彦王这个南都大屠杀的元凶还亲至凭吊!黄忠一日日在断墙中苦苦搜寻终于找到了一截断指,戴着订婚戒指、戒指上绕着几缕头发浸透的鲜血早已凝固、成了暗红的一团模糊。接到噩耗时黄家女眷正在往大西南逃难的路上,黄小姐看到未婚夫的遗物当场昏厥、醒来后立誓终身为宋旅长守节,并不是为礼教的束缚、而是“无法再爱上别人”,近七十年的悠长岁月中形单影只、始终自称“宋氏未亡人”。
“传闻箍着戒指青丝的断指就供在闺房的琴桌上,你姑太太常常和他说话呢。”东晓亮摇摇头满脸敬畏:“还有个宋旅长当年赠给未婚妻的条幅悬在桌前,什么‘本性好丝桐尘机闻已空,一声来耳里万事离心中’啥的。”
黄有桑听得目瞪口呆。回想琴谱上力透纸背的“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苍劲字迹,词中喷涌而出的黍离之悲和铜驼荆棘之感,真只有这样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