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站在舟头,低垂眉眼,轻轻抚摸着此刻搂在自己腰间的沈莫头发。
大海之上,风霜尽散。
猩红的血丝在海面如墨扩散,“太虚”的化散,被剑气硬生生逼死在一小片海域,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
最终那件在极北,经历了无数霜雪洗涤的大袍,被剑气撕成了碎片,缓缓坠沉,最后结成冰渣,彻底碎裂,湮灭。
大师兄从腰间逃出酒壶,缓缓倾倒,细小的壶口如一线天,酒液倒下,绵绵不绝,滴落涌撒之后,将海面的血红冲刷开来。
最后“噗通”一声。
李长歌松开了握住酒壶的手。
海面彻底恢复了平静。
易潇轻声道:“你大可不必亲自动手,困住她,等我来,‘弑师’的这件事情......”
“这不算什么。”
李长歌忽然笑了笑,声音放低:“他早就不是师尊了......在南海的时候,已经一刀两断了。”
搂在大师兄腰间的沈莫,小心翼翼抬起头来,看到了那张病态中有些疲倦的面容。
从公子小陶的传音落在两人的小船上时,这个结局就已经注定。
“恩怨尽了,一剑终焉。”
这个结局,是命数,也是劫数。
由死向生脱离鬼门而来。
由生入死已往轮回中去。
......
......
“十根手指能够续上,失聪的事情也不算大碍,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可能没法听见,但以后会慢慢好转的。”
北四一的海沙上,仰面躺着一个骨袍腥红的年轻男子,面色苍白,看着刺目骤光之下,和尚的面容,嗡动着嘴唇,似乎在说着什么。
整个世界一片寂静。
“他心通”的声音传到了心坎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