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在顺着血液向上蔓延,黑袍及地的部分已经被黏住,整个人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得迟缓。
趁着还可以挪动手指,苏扶的另外一只手,已经攥拢了袖袍里的玉瓶,玉瓶里的液体还在轻微摇晃。
他准备动用苏家的底牌了。
陈万卷温柔说道:“七大家的人,是第一批,希望也会是最后一批,所有赴宴的人,反对的都会死去,而愿意见证这一幕的,将成为银城的朋友,你们......”
他的眉头忽然蹙起。
大红月有一道恢弘无比的刀光,来势缓慢,却势不可挡。
那道青布刀撕裂红海,将城头的霜气震碎开来,宋知轻的怒吼声音贯穿而下。
陈万卷抬起一只手挡在天灵盖上,太虚之力叠加一层又一层。
一刀之下。
红霜全碎。
城头被这一刀砸碎出了数丈大小的凹坑。
凹坑之中风雪弥漫,有一个红装儒士,被打得半跪在地,低下头来,看着自己别在胸襟的那朵小红花,被刀气震碎,被风雪卷走。
他眼神之中闪逝一抹愤怒,单手捏紧青布刀,顶着漫天压力,缓缓站起。
陈万卷甩动右臂。
破空声中,双手压刀身子悬在空中的宋知轻,来不及有一丝反应,瞬息被无形巨力狠狠抡砸在银城的一面墙壁之上,有人攥拢五指,轰然一声,磅礴的红海将那面墙壁碾压砸倒。
红海之中分出一部分元力,将痛苦挣扎的宋大刀鞘包裹而住,悬浮在空中。
城头之上,红装出席的儒生轻轻说道:“七大家是为了易潇而来,何必把自己的性命搭上。”
苏扶的手指,已经攥紧了玉瓶。
他笑了笑,虚弱说道:“你他妈懂个屁。”
就要捏碎玉瓶。
陈万卷低垂眉眼,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