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炸开,一刹那屋外的窗纸透出光芒。
是最后的焰火。
在黑夜之中盛大开放,便消弭无声。
黑夜重归寂静,老人眯起眼的眸子,在盛大焰火的倒映之中,显得有些凝重。
他把萧布衣叫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
萧望轻轻说道:“你的老师......”
“他可能,不会回来了。”
......
......
黑暗的屋子中,老人轻轻说着一件在现在看来,有些遥远,遥远到已经隔了四十年的事情。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
有关于相遇,然后离别。
老人的话语速度放得很慢,萧布衣也听得很有耐心。
萧望握着二殿下的手,他的脑海里,一幕一幕回忆着过往的画面,清晰又模糊。
江南的高山与流水,飞花与落絮,马蹄和铁剑。
当剑未出鞘的时候,一切都安静无声,如初春的细雨,洗涤在剑身上,清凉迸溅。
当那一柄剑拔出了鞘,杀死了人,马蹄便不再是踏过春天和雪山的温和声音,而是要踩过尸山血海,一往无前,势如奔雷。
一个时代的英雄,要用鲜血去铸盖。
他要杀死多少的人。
而在萧望的故事里,杀了多少人,并不重要。
他缓慢说着他一生遇到的重要的人。
一个又一个,细数过来,好像都已经走到了尽头,而当他走到如今这一步,再去回头看,竟是发现。
除了源天罡,便没有当年的旧人,还能陪着自己。
一个人也没有。
一个悲伤的故事。
于是萧布衣终于在萧望的口中,听到了源天罡的故事。
自己的老师。
也是易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