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推门而出,此刻正站在城主府空地中心的男人。
顾胜城没有披上那件玄黑重袍。
他背负双手,仪态自若,长发束起,盘在脑后,看着那副清秀又年轻的模样,便与齐梁北魏的书生并无区别。
身上妖气却让人心悸。
西宁王知道,西域前来谈判的这只使团,战斗力惊人,恐怕压上北境最靠近鹿珈镇的全部甲士,也无法阻拦这位西域新主带着使团回到八尺山。
单单是顾胜城一人,就可以杀穿烽燧一连串的长线。
“我想不明白......”
西宁王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道声音里,包含着诸多复杂的情绪,有不解,有疑惑,有悲哀。
还有愤怒。
他看到了被两柄妖剑钉在鹿珈镇城主府墙壁上的淮阳侯,已经七窍流血而死,而淮阳侯随身而带的侍应、仆从,全都倒在地上,这正是蜿蜒血迹的由来。
西宁王不相信顾胜城是这样的蠢人。
顾胜城既然带着和平的念头而来,自然能猜到兰陵城的意思。
那只使团已经从兰陵城出发了。
鹿珈镇的西域使团,只需要等,便可以了。
难不成连这些时候......都等不了?
西宁王闭上眼,反复深呼吸,最后逐字逐句咬牙切齿说道:“顾胜城,你要给齐梁一个解释。”
......
......
兰陵城的使团出发已有些许时辰。
这只使团里的成员,大多都是一些北境诸侯家的不成器子嗣,代替父辈参加兰陵城的年关夜会,觐见陛下,以表忠心诚意。
这是规矩,历来如此。
大殿下并不在使团之中。
他坐在高大黑马上,在出了兰陵城后,便脱离了使团,与另外一匹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