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像是悬挂在古剑之上,双目睁大,不可避免在钟二发劲之下,一寸寸顺势将古剑拔出。
每拔出一小寸剑身,后卿这个身子还算完整的魂魄就会被一缕剑气削开,崩碎。
钟二也不例外。
两人一同承担着这份灼心之痛。
后卿嘶声咬牙道:“你我共担这拔剑之苦,寸寸入骨,但何以至此?我知道你想杀我,可若是拔出这把剑,你必死无疑,而我则是未必。”
钟二置若罔闻,攥剑之手更加紧握。
后卿居然挤出了一份笑容。
他癫狂笑着望向钟二,明明那张脸庞无情到了极点,后卿却像是看到了一个疯子。
他大笑道:“你这个疯子,你根本就不想活?”
笑声如罡风卷起,震得滔天魂火发颤。
钟二缓缓点了点头。
后卿仰天长笑,笑声悲凉,披头散发,长发狂舞。模样看起来凄厉无比。
他凝视着钟二,似乎是放弃了抵抗,任由灼心剑气入了这具身躯的心肺,感应着一道又一道的痛楚落在四肢百骸,然后疯狂席卷。
后卿面色平静起来。
这场控弦之争,算到头来,终究是自己输了。
算来算去,输在了一个疯子手里。
那个疯子,根本算不得一位控弦师。
控弦是布局,而他是破局。
后卿无声自嘲的笑了笑。
钟二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坦坦荡荡的阳谋。
若非自己算计的那么多,也不会跌倒在最后一个阴谋之上。
他的杀局,原来就只是那么一个小小的环扣而已。
钟家小二爷平静说道:“你把人心,想得太复杂了。”
后卿有些微惘。
“为什么我一定想要活着出去呢?”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