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大国师静立了许久。
他脑海中,是走马观花的无数画面,从生到死,从诞生到结束,从缘起到缘灭,从混沌到混沌。
不只是隐谷谷主问过他这个问题。
太多人问过了。
玄上宇默默收拢紫袍,回想着这些画面。
忘归山上师父痛骂自己孽障的时候,何尝不是在问自己?
对佛门同袍亲手挥下屠刀的时候,那些人眼中的痛苦神采,又何尝不是在问自己?
在洛阳城头为沈红婴松开束缚,看着她一骑绝尘奔向菩提的时候。
三十二诸侯噤声站在自己背后一字排开手持重弩的时候。
亲手松弦,看着那一蓬鲜血溅在小师弟脸上,与他对视的时候。
他们的目光,他们的沉默,他们的恐惧。
有疑惑,有愤慨,有悲伤。
都是质问。
菩提树下的玄上宇默默不语。
他知道自己是本尊修行了佛门三生决之后的衍物,是一个替代品。
但通明灵智之后,他有时候也会问自己。
问那个本尊。
自锁于佛骸的那个紫袍男人,是否与自己一样,在极尽孤独的时候,会想到这个问题?
玄上宇摇了摇头。
他声音沙哑,缓缓对身边的曹家男人道:“陛下,我是念着佛门好的。”
终于开口,解了世人的问题。
曹之轩微微一怔。
紫袍男人伸出一只手,五指微微张开再收拢,接住一片旋转而来的菩提叶子。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师父收留在忘归山上。”
“与小师弟和小师妹一样,我在忘归山上修行,看那里的流云,读那里的禅法。”
“如果有可能,我也很想一直这样下去。”
他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