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十六年前,是洛阳那位的。
徐至柔问了自己无数遍这么一个问题,为义而义,究竟是不是大义?
洛阳那位与西关王爷,这两道情,自己该如何报答?
黎青居高临下看着徐至柔对自己磕了九十九个头,头破血流。
“不要以为磕几个头就能一笔勾销。”白袍藩王轻笑,转身而去,再也不看一眼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徐至柔。
这份恩情,本王不要你还罢了。
徐至柔到了嘴边的话尽数咽了下去。
他十指如钩,狠狠扣住大地,那道白袍身影已经彻彻底底从他的世界中消失。
他缓缓抬起头,不知道喃喃说了什么。
然后轻轻将头颅抵在地上。
第一百叩首。
那个模糊不清,参杂着血迹的含糊声音似乎在说对不起,只可惜没有人听清。
徐至柔恍恍惚惚站起,整个人失魂落魄,向着城主府挪步。
他花了无数心思,将黎青的布局一丝一缕传递出去,给洛阳那位。
他花了无数时间,来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报答当年救命恩情。
他还以为自己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却早已是背信弃义之辈。
......
一袭白袍沉默行走在月色之中,城中极静,带着一片祥和。
这道白袍行到城外五里,森然铁甲无一不叩首。
十六字营已扣箭在弦,蓄势待发。
袁四指心甘情愿低下头颅,低声恭敬道:“王爷,万事俱备。”
这位西关大藩王显然有所心事,他淡淡嗯了一声,目光瞥向一边的西夏大棋公。
一旁静立的南宫般若顿时有些心惊胆战。
“忠诚,十六字营的指挥之事,你无须理会。明日陪南宫先生入剑冢即可。”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