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人把摘来的野菜跟仅有的粮食掺和在一起熬粥喝,野地里就泛起一阵阵香气。
这个时候逃荒比冬天强多了,饿死的人不多,毕竟春天一来,地里就有吃食。
可日子还是相当的难过,粥熬好,盛在碗里,只有几片野菜,粮食屈指可数。
大夯嫂将饭舀起,放在了马有财的嘴边,说:“大哥,饭不好,将就着吃点吧。”
“好,好,谢谢弟妹!”此刻的他那儿还顾得上好赖?能填饱肚子就行,死不了就行。
跟他当巡抚的时候没法比,此一时彼一时。
两个孩子饭量大,都在长个儿,吃完还说没吃饱,哭着喊着饿,大夯跟媳妇于心不忍,就把稀粥匀出来一部分,紧给了孩子。
马有财心里也很难受,同样将半碗粥紧给了俩娃。
头天晚上在野地里睡一晚,第二天早上起来接着走。
前面的几天,马有财不能下地,七八天以后伤口结痂,就能拄着拐杖行走了。
他的腿也在一点点消肿,恢复了自如。
但是那些疤瘌给他留下了永久的伤痛,带了一辈子,直到他死去的那天。
自此以后,马有财跟大夯成为了一家人,两个人兄弟相称。大夯管他叫哥,他管大夯叫弟。
一路走他还一路跟大夯保证,说:“兄弟,等我将来有了出头之日,一定接弟弟去享福,穿金戴银,我要让你当官,当大官,还要买丫鬟来伺候弟妹。”
大夯却嘿嘿一笑:“好的好的,我等着哥哥发达,啥时候你出息了,我去投奔你,咱俩做一辈子的兄弟……。”
马有财自己也想不到,他还能有朋友,甚至跟大夯成为了莫逆之交。
但是好景不长,没有走到山西,大夯就死了。
大夯的死纯粹是个偶然。
那一天,他们没有跟着逃